谢薇这次伤的重,头上缝了十几针,昏迷了大半个月。
醒来的时候,房间里是滴答滴答的仪器声。
有点意外的是,宋云祈在床边守着,“这次的事情,我替吴语向你道歉。”
谢薇冷冷地看着他,“一句轻飘飘的道歉,就想把这件事揭过去吗。”
“我已经惩罚过她了,她恐高,我罚她骑了一天马,她晚上做噩梦都喊着不要再骑马。”
他想起吴语在马背上的窘态,涨红的脸,睁圆的眼,实在可爱。
看到他脸上的笑,谢薇冷笑。
这是罚?还是他们的情/趣!
见谢薇目光发冷,宋云祈敛去了笑意,“我知道你想干什么,你想起诉她,不过很可惜,吴语一直有精神类疾病,即使你去起诉,也没用。”
“所以,不要浪费时间做无用功。”
说完,他径直起身离开。没有再看被气得浑身颤抖的谢薇一眼。
但几秒后,他又折返回来,“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什么玉。”
谢薇倏地被吓出一身冷汗。
她在昏迷中喊了宋姬玉的名字吗?
“是当时你身上佩戴着的饰品吗?我派人去会所里找过了,没有找到玉质类饰品,你自己再派人找找吧,找不到的话,告诉我价格,我替吴语赔偿给你。”
谢薇提起的心又落下来。
晚上,宋云祈又来了,还带着吴语。
吴语手里捧着一束祭拜用的白菊/花,笑嘻嘻的开口,“对不起哦,我下手重了点,把你漂亮的脑袋砸开花了。这束花送你,请你不要计较了,亲爱的女-主-人。”
最后三个字她拉长了调子,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与挑衅。
谢薇冷冷看着吴语,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抬手拼尽全力,把手里的杯子朝她掷过去。
但不等砸到她,宋云祈猛地将吴语拉进了自己怀里,杯子飞到了墙壁上。
“你够了谢薇!”他冷声呵斥,“我已经叫她来给你道歉了,已经够给你面子了。既然你不识抬举,那也没这个必要了。”
他揽着吴语,声音轻柔,“我们走。”
离开前,吴语回过头,对着谢薇露出得意的神色。
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谢薇的胸膛不住地起伏。
她今天刚醒,受了这样的刺激,又晕了过去。
一个多月后,她才出院。
出院这天,宋云祈来接她,“你不是一直想我陪你去沙画馆,走吧,我们现在去。”
倒不是因为他有多把和谢薇的约定放在心上,只是因为那天用吴语发了毒誓,虽然从不信这些,但事关吴语,他怕真的折了她的寿。
他派人调查过了,这件沙画馆没什么问题,上次睡着可能是因为自己连轴转几天太累了,而店里又放了助眠的香薰。
去的路上,宋云祈有些好奇,“这个沙画馆有什么特别的,你一直闹着要来?”
他小时候和父母去沙漠玩儿,结果差点被流沙吞没,从此之后就对沙子有了心理阴影。
当时是个戴着钻石苹果项链的女孩儿救了他。
后来大学时遇到了吴语,一见钟情的同时,他也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苹果项链,才知道那是他的救命恩人。
恩情和爱情混杂,变成了一种致命的迷恋。
那时候他发誓,自己的命是吴语给的,无论以后发生什么,自己一辈子都对她好。
谢薇冷着脸没回答他。
到了沙画馆,朋友点上香,引导着浑身不自在的宋云祈画沙画,缓慢地利用周围的环境催眠他。
紧张的等待间隙中,看着那些沙画,谢薇恍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。
她想起自己曾经在沙漠里救过一个被流沙吞没的男孩儿。
那时还戴着一条苹果的钻石项链,只是后来不喜欢了,就随手送给一个翻垃圾桶的小女孩儿了。
时钟的秒针滴答、滴答地转动,宋云祈的神思已经恍惚,眼睛也半阖。
催眠即将成功。
谢薇的心紧张到要跳出来。
宋云祈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,是吴语打来的电话。谢薇急忙过去按了静音。
下一秒,催眠成功了!
宋云祈的心防很重,朋友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消解他的防备,“那份录像在哪里?”
“......海棠树......我们初吻的地方。”
听到这句话,谢薇愣怔良久,忽然苦涩地笑出了声。
藏在初吻的海棠树下。多么浪漫的爱情,可这鲜艳的爱情,是用别人的鲜血浇灌的。
朋友追问了初吻在哪里,但宋云祈只反复着这两句话。
谢薇决定,直接和吴语见面套话。